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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川:服务业发展是我们经济结构转变的重点之一

2021-03-26 01:04:52 来源:网络作者:网络
“服务业发展是我们经济结构转变的重点之一,要想发展好,要消除传统计划经济以及过去统计体系遗留下的对服务业的歧视,和涉及到这种歧视的管理方式。”11月12日,博鳌亚洲论坛副理事长、第十二届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国人民银行原行长周小川在“《财经》年会2020:预测与战略”上如此表示。周小川表示,服务业作为经济转型的努力方向,存在历史歧视问题,以及统计学上的低估,而这可能造成中国GDP的低估,和对GDP结构

“服务业发展是我们经济结构转变的重点之一,要想发展好,要消除传统计划经济以及过去统计体系遗留下的对服务业的歧视,和涉及到这种歧视的管理方式。”11月12日,博鳌亚洲论坛副理事长、第十二届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国人民银行原行长周小川在“《财经》年会2020:预测与战略”上如此表示。

周小川表示,服务业作为经济转型的努力方向,存在历史歧视问题,以及统计学上的低估,而这可能造成中国GDP的低估,和对GDP结构转型的低估。

谈及金融服务业在GDP的比重大概占多大合适?周小川认为,金融业占GDP比重的统计应该使用收入法。此外对金融占比过高是否意味着泡沫化、而且会形成自我循环的担心是有必要的,但还要做深入的分析,不能简单看待。金融与实体经济是共生关系,且金融有助于收入再分配。

服务业发展存在历史歧视

周小川指出,2018年中国服务业占GDP的比重为52%,从全球横向对比来看,还有很大增长空间,也是我们应对经济增长下滑压力的一个可以主要做出努力的方向。

谈及服务业发展中所遇到的问题,周小川表示,作为从计划经济转轨过来的经济体,中国历史上存在着对服务业的歧视问题。如用国民收入作为衡量经济发展程度的指标,但国民收入、MPS统计体系等都对服务业有所歧视。全国许多地方提出“重振制造业”的口号,也需要推敲是否有传统经济遗留下来的所谓产业偏向。

有人分析,制造业的生产率提高比较快,服务业生产率提高比较慢,当国民经济转向服务业的时候,整体经济的增长速度就会下来。周小川对此并不赞同,并指出这里涉及统计问题。

服务业还存在价格管制和难以统计的问题。例如如果某个服务业的子行业,例如医疗行业,有一部分是被当作公共品,处于价格管制的状态,另一部分是由民间提供,这个行业最后产出将为统计带来很多困难。周小川表示,一些服务行业管制的越多,可能暗渠道里的支付越大,也会给第三产业带来侵蚀。

根据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可贸易品和不可贸易品的变化,决定了国民经济的结构,同时决定了汇率,也涉及到发展中国家增长战略。如餐饮、理发等相当多的服务属于不可贸易品,要认识到不可贸易品价格存在的规律,减少对价格的过度管制。

周小川指出,中国是全球制造业强国,服务贸易还存在逆差,逆差的数字较大且上升较快。当前全球正在进入贸易谈判、WTO改革,强调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贸易秩序重构阶段,服务贸易是现代贸易谈判里的主要焦点,值得进一步探讨。

周小川:服务业发展是我们经济结构转变的重点之一

博鳌亚洲论坛副理事长、第十二届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国人民银行原行长 周小川

服务业生产率统计难 GDP结构转型被低估

与已逝经济学家马丁·费尔德斯坦的观点类似,周小川认为,服务业的国民账户统计是存在很大问题的,理论上说GDP统计应该反映生产率的变化,但是服务业的生产率却很难反映,可能导致低估。这就可能造成对GDP的低估,以及对GDP结构转型的低估。这种情况还会导致对城镇化重要性的低估、对投资回报率的低估等。同时,国际收支平衡和汇率也会受到影响。

对GDP的统计难以反映服务业生产率的问题,周小川以中韩餐饮为例,解释中韩餐馆服务员忙碌程度可能差不多,但韩国菜单简单,中国菜单丰富,且营业时间更长。但如何衡量生产率?中国服务人员平均月工资2000元,在韩国则是2000美元。

所以,我们的政策需要进行深层次的调节,以扭转过去历史上遗留下来的模糊概念或认识,进而帮助服务业的深入发展。

以科技发展与服务业关系为例,周小川表示,我们的政策文件强调IT对于传统工业改造和新兴工业的作用。但实际上运用IT最大、成果也最突出的是服务业。

服务业发展对解决就业问题也有很重要的意义。“究竟我们更希望巩固在第二产业中就业的比重?还是更加看重未来就业的倾向更多在服务业?”周小川指出。

金融服务业GDP占比过高了吗?

去年一季度时,金融业在GDP的比重超过10%,曾引发担忧,进而引发出一个讨论:金融服务业在GDP的比重大概占多大合适?是不是比重多了,就是一种泡沫,比重低了,就是金融深化还不够?

周小川指出,金融在GDP中占比的统计存在技术问题,金融GDP只能通过收入法才能够看清,但季度统计一般是用金融业的产值乘系数、M2增长、市场交易量等来统计。

周小川表示,金融作为一种服务业,产生的价值包括支付类、存贷款类、交易类(比如帮助大家买股票、债券、理财产品)、顾问类及其他(投资顾问,理财顾问)。因此,金融占GDP的比重很大程度上跟一个国家的储蓄率有关,与实体经济也是共生的关系。

因此,周小川认为,对金融业占GDP比重提高是不是这意味着泡沫化,意味着自我循环,脱离实体经济的担心是有必要的,但还要做深入的分析,不能简单看待。

周小川认为,金融业起到了收入再分配作用,一个重要的做法是在住房抵押贷款项目上。高收入的人存钱多,低收入的人借钱多,特别高收入的人买房直接拿现金,低收入的人必然要依靠抵押贷款。这实际上是一个非常明显的社会福利和财富分配的分配效应,在这种分配效应中,住房抵押贷款大幅度提供了分配效益。

周小川:服务业发展是我们经济结构转变的重点之一

《财经》年会2020:预测与战略

服务业投资空间潜力大

周小川提到,当前很多民营企业家会感到在制造业投资已经投不出去,因为有产能过剩的现象,也有整体投资的机会在减少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一种可能性是投向服务业。

但在服务业投资上有一些空白市场存在准入问题。周小川坦言,确实有一些服务业的发展需要考虑到产业发展和国家安全之间的关系。但产业发展和安全之间应有一个平衡,这个平衡能够使我们权衡在多大程度上支持具体产业的发展,从而稳定GDP的增长,在多大程度上考虑安全。不过这确实很难用绝对的标准来划分。周小川同时表示,部分行业在国内不能依靠市场经济得以顺利发展,有可能会导致资本的外流。

周小川总结表示,服务业有很大发展空间,但前提是不可贸易品生产效率的提高,它会带动服务业的增长。服务业发展是我国经济结构转变的重点之一,要想发展好,要消除传统计划经济以及过去统计体系遗留下的对服务业的歧视,和涉及到这种歧视的管理方式。要认识到不可贸易品价格存在的规律,要减少对价格的过度管制;要关注科技发展所产生的影响,要在经济中消除某些价格扭曲现象,给服务业发展创造更好的条件。要关心服务贸易,关心服务贸易涉及到的服务品价格以及涉及到的汇率问题。此外,也要关注统计,以及过去统计方法上可能产生的失真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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